南都訊 記者朱蓉婷 一本來自西北的長篇小說,為熱浪與細雨中的嶺南之城帶來了涼爽之風。日前,魯迅文學獎得主,著名小說家、詩人葉舟攜重磅新作《涼州十八拍》做客廣州鐘書閣永慶坊店,與著名學者、評論家謝有順,著名詩人黃禮孩等展開分享對談,分享會由出版人曹元勇主持?;顒蝇F(xiàn)場不乏遠道而來的忠實書迷,更有四月參加“十八少年下涼州·與葉舟同行”文學尋根之旅后意猶未盡的少年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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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十八拍》以煌煌百萬字書寫了以涼州為中心的河西走廊近半個世紀的悲壯歷史。故事以現(xiàn)代版的“趙氏孤兒”為內(nèi)核,以古典長詩“胡笳十八拍”為藝術(shù)架構(gòu),將銅奔馬、祁連山等西北文化傳說與民間社會生活熔為一爐。小說中,以顧山農(nóng)、徐驚白為代表的一批來自民間的義勇之士和熱血少年,在山河板蕩、世道澆漓的大時代中,心系家國命運,滿懷忠義豪情地守護著河西大地。
來自西北的大氣書寫
為當代文學補“蒼茫氣”
評論家謝有順將《涼州十八拍》稱為中國當代文學的“補天之作”和“補氣之作”。在他看來,這部著作首先為當代文學補上了“蒼茫氣”——在現(xiàn)今的文學創(chuàng)作中,南方式的細小精致之氣非常盛行。不斷強化的精致化、儀式化、細小化、奢侈化特性,帶來文學的精美感,但過于精致難免導(dǎo)致圓熟,容易讓人覺得缺乏一點爆發(fā)力,缺乏一些能夠溢出小小天地的東西。而《涼州十八拍》的寫作,無論是其中蘊含的狂野、雄渾、大地般厚實的氣質(zhì),還是作者葉舟書寫這部大作的雄心、野心和抱負,都無疑為中國文學補上了來自北地的蒼茫大氣。
對此,詩人黃禮孩也深有感觸。他坦言,作為一個南方人閱讀《涼州十八拍》,產(chǎn)生的陌生感和沖擊力非常強烈。黃禮孩以葉舟詩作《辭典》中的關(guān)鍵詞——燃燒、修遠、奔跑、吹動、晴朗、成長、遼闊——來概括《涼州十八拍》的內(nèi)核?!爱斚轮袊枰@樣的作品。”他感慨,“看這本書的時候你會熱血沸騰,看到曾經(jīng)的自己,看到祖國輝煌的文明如何走到今天?!薄 ?/p>
在涼州演繹的少年心靈史,昂揚一往無前“少年氣”
“少年”是作者葉舟始終醉心的創(chuàng)作主題,在書中,他塑造了一批少年,他們?yōu)榱酥袊奈幕臀磥砹x無反顧?!稕鲋菔伺摹分醒笠绲纳倌瓿瘹庖步o嘉賓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黃禮孩看來,這是一部在涼州演繹的中國少年心靈史。他特別分析了小說的主人公之一——少年徐驚白。通過徐驚白的故事,小說超越了傳統(tǒng)的“趙氏孤兒”結(jié)構(gòu)。徐驚白從懵懂無知逐漸成長,直至自我覺醒的過程,體現(xiàn)了一種最重要的民族力量:正是因為生命的自我覺醒,我們的民族文化才會不斷煥發(fā)新生、源遠流長。
謝有順亦稱,《涼州十八拍》是為中國補“少年氣”之作。作品中能讀到野生、原生的中國,體味到少年中國的朝氣。書中人物在河西大地行走時,心中充滿了“五四”先賢一般十年飲冰、難涼熱血的精神,充滿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敢于反抗的少年氣概。這種精神是當代缺乏的,而只有這種本真、無城府但充滿生命力、可能性的少年氣,這種為自己的所信所愛一往無前的精神,才是中國的希望?! ?/p>
蘊含道義與情義,深情主義寫作的嶄新文本
談及《涼州十八拍》的創(chuàng)作,葉舟多次提到“深情主義”這一理念。對于葉舟而言,這部作品源于對廣袤河西大地的深情:“我不管在構(gòu)思、寫作這個小說,還是在多年來行走河西走廊的過程中,都是在西北大地上尋找生命當中一些缺乏的元素,來滋養(yǎng)我的生命、滋養(yǎng)我這具肉身?!彼寡裕约鹤類鄣倪€是河西走廊——祁連山北麓這條漫長的通道:祁連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思想,像脊椎一般串起了西北邊疆;而歷史不是凝滯的,歷史可以復(fù)活。葉舟的“深情主義”亦包含對文字、文化執(zhí)著的愛:“在這樣的時代,需要專注力以及執(zhí)念,這就是我說的深情主義,包括對文字有一種信仰的深情或者深情的信仰?!?/p>
就小說本身而言,書中的人物,他們的復(fù)仇、救贖與托孤,長久的隱忍與堅持,無一不蘊含著情與義。謝有順說,《紅樓夢》寫人情之美,《三國演義》寫了義,情和義是中國文化里最本心和本質(zhì)的東西,有情有義的中國才是一個有靈魂的中國;而葉舟的寫作,正為當代文學補充了這樣一種深情和義氣。黃禮孩亦總結(jié)道,深情主義寫作歷史悠久,但《涼州十八拍》為深情主義在當下文學狀態(tài)中提供了一個嶄新的、有氣魄的、能夠立得住的厚重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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