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人@南鶯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初投稿于浙江省臺州中學悠行動漫社《悠小咕快報》2021級
新歷六十一年6月3日夜大雨
名為南鶯的少年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地敲著筆桿,發(fā)出噠噠的輕響。
分針悄無聲息地轉(zhuǎn)到了“30”的位置,帶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放學對于南鶯來說,是一天里難得的美好時光。讓水滴洗去一天的疲憊,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之一。
這天他睡得很早。
這對于他來說并不特殊,他從小就有一種怪病,時不時就會頭痛。
“這星期第幾次了這是?以前沒那么頻繁的吧?!蹦销L的室友仟凨不由得小聲嘀咕。
當分針撥到“20”時,喧囂的校園校園霎時間變得沉寂。只留下暴雨嘶吼著砸向玻璃,奏起輕綿的搖籃曲。
新歷六十一年6月4日凌晨小雨
潮濕的衣物貼到皮膚上,散亂的頭發(fā)黏著在一起,壓在南鶯的頭皮上。南鶯不禁打了個寒顫,迷迷糊糊地,他睜開了他沉重的眼皮。
“我這是……夢游了?”他嘴上念叨著,看向了面前殘破的建筑物。
他在無意識里來到了學校的禁地,體育館。
夢里,他好像看到了一些很荒謬的東西,但他就是記不起來是什么,只感覺十分詫異。但他還記得一些別的東西,也就是他要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他,有東西丟在這里了。
“冷死了,早點找到東西早點回去吧?!辈恢罏槭裁?,南鶯似乎對自己夢到的東西深信不疑?!边€有這東西又是什么,阿凨又趁我睡覺的時候干壞事?!?/p>
右手上的另一樣奇怪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時鐘紋樣的赤色紋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的右手手背上。
雨有些大了,似乎在催促著逐夢而來的少年踏上無法回頭的路。
名為“體育館”的建筑物曾是學校引以為傲的驕傲,在這座體育館里走出了兩名世界冠軍,但那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至少現(xiàn)在這只不過是因為天災而崩塌的一座普通的建筑物罷了。
學生們都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地方被學校列為學生禁地,但至少那些個膽大的偷偷溜進去的帶出來的情報是里面什么東西也沒有。
門沒有鎖,隨著南鶯的推動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南鶯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聽到這些。
體育館里也是一樣的破敗,桌椅的殘片灑在地面上,亂石間隨著時間流逝已經(jīng)發(fā)出了野草,各種東西的殘渣鋪在地上,占據(jù)了大部分的空間。
南鶯注意到雜物堆里一條被清理出來的道路,潮濕的泥土上還殘留著新鮮的腳印。
等等,腳印!
他一下子沒由得地警覺起來了,冷汗從他的額角劃下,他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但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當他轉(zhuǎn)回頭再看的時候,地上的腳印卻消失了。
“錯覺嗎?”南鶯放松了下來,擦了一把頭上的細汗,繼續(xù)向里走。
在他看不見的一個角落里,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注視著他,用他赤色的雙眸。
體育館的房間都是千篇一律的破敗,但他還是感覺自己在一步步的接近自己的目標。
正當南鶯正準備踏入禮堂的觀禮包間時,身后的黑影向他刺出了匕首。
很遺憾,匕首沒有刺中,或者說,黑色人影的頭都被不知什么時候倒下的水泥混凝土塊砸得一歪。
什么東西?
南鶯沒有猶豫,直接撞破那片破了一半的玻璃沖進了禮堂,從5米高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就躲了過去,明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少年。
雖然沒有腳步也沒有呼吸,但南鶯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并且,想要殺掉他。
當南鶯落在地上的時候,他就有些后悔做出那么冒險的決定了,最先撐地的左手傳來的劇痛以及彎曲起的詭異弧度告訴他,他的左手恐怕短時間內(nèi)派不上用場了。
他沒有時間去細細感受痛苦了。
他在和死神賽跑。身后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告訴他死亡無時不刻不跟在他身后。這種腦袋被起碼幾百斤的水泥混凝土砸了一下還跟沒事一樣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東西。
但南鶯跑的實在是太慢了,一個普通17歲少年又怎么跑得過這種怪物。匕首第二次飛來,但這一次,沒有東西干擾這把飛刀了。
禮堂的門突然飛了過來,連帶著黑影一起砸在了墻上。
“喂!Assassin!老子知道你他媽躲在這里??旖o老子滾出來挨打!"一個戴著斗篷的彪形大漢扛著一把大劍站在禮堂的門口,罵罵咧咧地大喊道。
回答他問題的,是門后以各種刁鉆的角度飛來的飛刀。
大漢任憑飛刀扎在自己的身上,發(fā)出鐺鐺鐺的脆響??伤谙肓硪患隆?/p>
在大漢的視野里,整間禮堂里沒有一個人。剛才里面明顯的魔力反應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了。
禮堂,似乎變得更黑了。慢慢地,大漢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無論是魔力反應,還是其他別的任何東西。但大漢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這一點。
“這就是你的寶具嗎?就這?這么沒用還是趁早回里面睡著吧?!贝鬂h甚至有閑心嘲諷。但他沒有得到任何回復,或者說,他已經(jīng)聽不見回應了。
好似認命般,大漢閉上了雙眼,可他的雙手卻握緊了他的大劍。大劍上泛起了金光,一道流光閃過,一切又歸于黑暗。
慢慢地,大漢的雙目又重新恢復了明亮。但眼前已經(jīng)不剩下任何東西,只留下了一些高純度魔力聚集物消散留下的殘渣。
似乎就在大漢眼前恢復清明的那一刻,南鶯就匍匐在了他的身前,不過胸口微微起伏,大概只是昏過去了。
當大漢看到他的時候,大漢的雙眼閃過一絲驚訝,然后又輕輕離開。和來時不一樣,他走得很輕。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藍色緊身衣男出現(xiàn)在這里,他在南鶯面前不遠的地方放下了一具身體……不,是尸體。
大漢的喊聲從遠方傳來,在催促著他趕快跟上。緊身衣男最后看了南鶯一眼,應和了一聲跟了上去。
新歷六十一年 6月2日夜
“生長在囚籠里的鳥兒會向往著囚籠外的世界,無論這囚籠外的世界究竟藏著些什么……”
微弱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著,古堡外淅瀝的雨點不時從破舊的裂縫穿過,灑在地上沾滿塵埃酒紅色地毯上,在本就骯臟的地毯上蘊出了星散的光點。
破舊的古堡上爬滿了常青藤,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城堡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廢墟里的一道風景。
古堡迎來了一位不一樣的客人。
如果是普通人闖入了這座城堡,無論是走道上幾乎隨處可見的奇形怪狀的昆蟲,還是在本地幾乎見不到的不時劃過頭頂?shù)尿穑?/p>
都足以將他們驅(qū)逐出城堡。
但今天的城堡里沒有昆蟲,也沒有蝙蝠。
塞拉頭一次這么輕松地穿過走道,她感覺到曾經(jīng)在自己身上無處不在的注視似乎消失了。囚籠里的鳥兒找到了打開囚籠門鎖的機會,有,且只有,一次!
‘剝奪我自由的人,就是我的敵人?!?/strong>
這是藏在所有人心里的心聲,為了“自由”,有些人可以輕松地將屠刀伸向最愛著自己的人。
昏暗的小房間被埋在古堡最深處,門扉虛掩著,透出幾抹淡淡的血光。
塞拉把手抵在門扉上,雙頰上浮現(xiàn)出病態(tài)的潮紅,不時劃過她側(cè)臉的冷汗都沒法使她冷靜下來。她輕輕地推開了門,邁著疲軟的步伐,走到匍匐在地上的黑袍男人,也就是他父親身后。
“塞拉,你來做什么?現(xiàn)在爸爸很忙,你快點出去!”
男人的嘴角勾了起來,無關(guān)于他說的是什么。
“爸,我有點不舒服……”
塞拉的聲音很虛弱,她說話時的語氣也不像在撒謊。
男人這樣確信著,轉(zhuǎn)過頭。
“讓爸爸……”
閃著寶石色光輝的短劍穿過了他的顱骨,大腦,然后直達腦干,帶出混雜著白色漿液的血。
男人最后看到的,是塞拉,潮紅的病態(tài)的笑。
塞拉渾身無力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地上,整齊的亞麻色的發(fā)絲被汗水擰作了一團,淚水一點點地滑下,滴在了這個名為“父親”的前生物形成的血泊上。
她高潮了。
“再見了父親,以及我的懦弱……”
籠中鳥終于自由了。
新歷六十一年 6月5日午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哪怕是最無所謂的校領(lǐng)導也坐不住了。一名交換生死在了學校里,這對于學校的聲譽而言將會是極大的打擊。學校內(nèi)的監(jiān)控設(shè)施居然什么都沒拍到,這讓校方十分惱火與恐懼。如果調(diào)查再無進展,學校會成為最大的受害者。
不過這和學生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和學生們有關(guān)系的,只有者帶來的短短一天的假期。
如果可以的話,南鶯寧愿呆在學校里。畢竟沒有人會想要面對他現(xiàn)在面前的情況的。
南鶯現(xiàn)在的處境有些糟糕,他背靠在墻上,雙眼凝視著前方,雙手不安地顫抖著,汗水一點一點地浸透了他的后背。
這本應該是一個愉快的假期,如果沒有旁邊那把插在墻上的比他的臉都寬的大劍的話。
“做老子的master,聽懂了沒有?”
雄渾的男聲從他銀白色面罩下傳出來。
這個男人就是昨天晚上南鶯在體育館里見到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他那把大劍就插在了距離南鶯的腦袋3毫米不到的地方。
借著正午的能夠穿越云層的微弱的陽光,這一次南鶯終于能看清楚男人的模樣。
通體銀白的鎧甲包裹了男人全身,銀白的面罩被刻成了獅首的形狀,散亂的金發(fā)像鬢毛一樣蓬松地掛出來,藍色的類似于戰(zhàn)裙一樣的東西從男人的腰側(cè)垂下。
“你看看看看個雞錘哦,你就表個態(tài),做不做老子的master?”
看來是沒辦法拖下去了……南鶯想到。
“等一下,大叔,我有選擇的機會嗎?”
“去nmd的大叔,老子是Saber!”男人不滿地嚷嚷著,然后下一刻的聲音又變得嚴謹起來?!坝械眠x阿,當老子的master,然后和老子一起打贏這個破杯子戰(zhàn)爭,或者不當老子的master,老子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這不是沒得選嗎哥……”南鶯苦笑道,“我當,我當,我當還不行嗎……”
南鶯頓了一下。
“不過你得先跟我講明白這個什么破杯子戰(zhàn)爭是個啥吧,Saber先生?”
“叫老子Saber就可以了?!盨aber的語氣漸漸平緩了下來。
“這場戰(zhàn)爭叫圣杯戰(zhàn)爭,七對御主和從者締結(jié)契約,去角逐最后的勝負。作為勝者,圣杯可以實現(xiàn)我們的一個愿望,就這么簡單。你現(xiàn)在手上的這個東西叫令咒,是可以命令從者,和從者構(gòu)成聯(lián)系的道具,一旦三劃令咒用完或者老子死了或者你死了,我們就輸了,你懂了吧?”
南鶯努力地用自己弱小的腦容量嘗試理解Saber的意思。
“不過Saber,我們還沒有締結(jié)契約吧?”
“不用了,契約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締結(jié)好了?!?/p>
南鶯感覺自己的眼角在抽搐,他非常無語地看著Saber。
“你看什么?沒見過先上車后補票?。俊蹦腥丝此荒槦o語的樣子,尷尬地別過了頭。
“噗呲——”南鶯不小心笑了出來。
對視的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的愿望是什么?”
……
“你先說。”
……
“好吧我先說。”saber拔下了插在墻上的大劍,接過了話茬。
“我的愿望其實很簡單?!眘aber偏頭望向了窗外,那個被烏云和暴雨覆蓋的世界。
“圣杯戰(zhàn)爭六十年會舉行一次。現(xiàn)在是新歷六十一年,也就是大災厄開始的第六十一年……你應該感覺到了吧?世人的悲鳴,我已經(jīng)聽夠了?。≡摻Y(jié)束了?!?/p>
Saber的眼睛里好想有光閃過,那是能夠穿越烏云給世界帶來希望的光……
Saber偏過頭,把視線移到南鶯身上,好像在催促他:到你了。
聽完Saber的愿望,南鶯感覺自己小小的愿望有些難以啟齒。但在Saber的眼神威勢下,還是忐忑地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這人就咸魚一條,沒什么理想。要說的話,就是在遠方的家人和我自己能夠一直安穩(wěn)地生活下去吧……就這些了?!?/p>
南鶯總有一種會被Saber大聲呵斥的感覺,但是沒有。
Saber把他的手輕輕地搭在南鶯的頭上。
“這也是我的愿望……”
南鶯一下子拍下了Saber的手。
“歪歪?你沒事摸我頭干啥?”
“哈哈哈哈哈……”
初見,哦不,第二次見面的兩人似乎意外地融洽。.TBC
(純情一米九筋肉人大漢要我做他的主人,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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