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幾代翻譯家、出版家不懈努力,中文的閱讀和書寫姿態(tài),終于從前代人的‘到世界去’到“在世界之中”?!苯衲辍妒隆冯s志創(chuàng)辦全新欄目“全球首發(fā)”,評論家、《十月》雜志執(zhí)行主編季亞婭認為,如果說從前中國文學和世界文學之間存在“時間差”,這一次強調(diào)的是“同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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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飛、董強、薛慶國等翻譯家齊聚“十月SKP會客廳”分享“全球首發(fā)”話題。這個欄目陸續(xù)邀請勒克萊齊奧、庫切、阿多尼斯、平野啟一郎、沃多拉茲金等各語種最具代表性世界知名作家,將他們從未發(fā)表過的新作,經(jīng)由中國資深翻譯家譯介,在《十月》以中文形式在全球范圍內(nèi)首次發(fā)表。而刊發(fā)這些作品的《十月》構成一個小型的世界文學現(xiàn)場。
比如今年首期,石一楓的北京海淀小區(qū)、萬瑪才旦的西藏、梁衡的北方農(nóng)村土炕、劉漢俊的楚地青銅,與勒克萊齊奧的毛里求斯島,共同組成某一種世界故事的版圖。業(yè)內(nèi)評價,這些作品對于現(xiàn)實經(jīng)驗的書寫與呈現(xiàn),溢出了通常閱讀理解中的關于中國與世界的刻板印象;中文因而變成一種有參照系的文學,廣大讀者也因此獲得關于同時代外國作家當下寫作實況的更真切感受。
一本理想的雜志可能近似于阿甘本的“瓦堡圖書館”,可以提供足夠的豐富性和差異性,提供足夠廣闊的參照系視野?!耙苍S讀者是為了勒克萊齊奧而翻開一本雜志,但是他會在這里意外發(fā)現(xiàn)了沃多拉茲金。有時候,雜志甚至只是擦亮一點偶然性的火花,就能激起新的交流和創(chuàng)造靈感?!奔緛唻I表示,《十月》雜志希望讓不同的、多姿多彩的聲音和文學形態(tài),同時進入中文語境,構成中文閱讀者和中文寫作者將來的靈感方向;也愿為世界文學現(xiàn)場,提供中文特有的審美、感知和表達方式。
俄語翻譯家、首都師范大學燕京講席教授劉文飛,是“全球首發(fā)”概念最早提出者和欄目共同策劃人。他表示,《十月》這些年已經(jīng)擁有了國際化文學背景,“全球首發(fā)”是它順理成章的延展?!芭c沃多拉茲金以前作品不同,《水鏡的裂隙》是作者專門為中國讀者而創(chuàng)作的小說。它同時也是一篇寫給同行、特別是中國同行的小說?!睂懽髑?,作者特意與譯者劉文飛討論創(chuàng)作提綱,最后以“作家的勞動”為主題,創(chuàng)作出了這篇作品。
“向勒克萊齊奧約稿時,他將自己最喜歡的新作《護身符》給了我們。中國對世界文學的翻譯,已經(jīng)形成了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我們對世界文學的介紹是全面且同步的。”法語翻譯家、北京大學燕京學堂院長董強點評,《護身符》中的毛利人文化遠離人們熟知的巴黎,寫起非洲、南美、中國,有一種跨越全球的世界視野,勒克萊齊奧提供了“另一個世界”。
他以法語翻譯為例談到,這十幾年法國連續(xù)出了三個諾獎得主,勒克萊齊奧、莫迪亞諾、去年的埃爾諾,“每個作家出來的時候人們都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中文譯本了,這在其他語言和國家中不一定做得到。在翻譯領域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先說后譯,另一種是同聲傳譯?!倍叭蚴装l(fā)”比同聲傳譯還厲害,那邊話還沒說,你這邊就聽到了。這說明中國的翻譯水平之高,以及翻譯覆蓋的領域之廣,而翻譯水平正代表了一個國家文化水平,中國擁有世界一流的文學閱讀群體。“全球首發(fā)”可稱之為“文學同傳”。
阿拉伯語翻譯家、北京外國語大學教授薛慶國是敘利亞詩人阿多尼斯主要中文譯者?!啊妒隆冯s志這一做法,在世界文學同時性的坐標中來看中國文學,或者在中國文學內(nèi)部去看到世界文學,是對講好中國故事需要世界視野的認同與實踐?!闭劦郊s稿,阿多尼斯幾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這是因為阿多尼斯對中國情有獨鐘。他曾14次來到中國,早在1980年就第一次到訪中國,受到夏衍等20余位中國作家熱情接待。而2018年訪華,阿多尼斯留下中國題材詩集《桂花》。薛慶國因?qū)Α豆鸹ā返姆g,先后獲得“袁可嘉翻譯獎”和“魯迅文學獎·翻譯獎”。
日語翻譯家、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世界文學》編審秦嵐談到,日本作家平野啟一郎特意為《十月》和中國讀者寫了一篇新作,他的特點是思辨、提升和抽取,并表示十分期待“全球首發(fā)”作家們的線下交流。
多位翻譯家談到,文學期刊應是廣闊而多樣的,可以借鑒世界文學版圖中來自不同語言、國別的傳統(tǒng),使之成為世界文學的寬廣平臺。但中文如何變成世界一流的文學語言,我們的期刊如何變成世界影響力的文學期刊,還需進一步思索實踐。
圖片來源:出版方
編輯:許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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